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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面元素

治療中微笑憂鬱.png

憂鬱症經歷


疾病

      我病了,我知道。得到的是一種會讓人徘徊負面思想於腦中的病,別人說什麼都像是耳朵被堵住般聽不進去,得到這種病的人很多,所以我不意外,因為我知道自己遲早會患上這病。這個疾病讓人覺得生活在世界上是件痛苦無比得事,患者會將自己視為社會的汙點,患者可能是每一個人,我們會笑、會哭、也會憤怒,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,只是想法不正常許多,這個疾病散播得非常快速,它像是人們與生俱來的本能,每個人都會在組織心靈時,被埋下一個種子,若用負面的、消極的思想去栽培它,它會恩將仇報地將培養者一點一滴地吞蝕殆盡,賜予那人不存在的懲罰,人心被那顆種子留下後綴,枝芽會慢慢纏繞心房與心室,緊隨血液傳遞至全身,聲帶被綁上的那刻,想表達的話語被扼殺在咽喉;軀幹和四肢被雜亂無章的綑上的那時,想求救的手被扯回身側,那蔓條就如同永遠不會斷裂一般,無論人們怎麼拿著利刃試圖阻止其牽制,那膠著的狀態仍然無法改變,因此人變得如同木偶,任由那絲線穿刺、長滿全身,想呼救、想求饒、想喊出疼痛,連這一點對旁人來說輕易無比的事都無法做到,這對所有人想必都是有如墜入煉獄一般痛苦的,連鼓勵透過藤蔓來傳遞都會被扭曲,不成形的文字消融於散發惡意的尖刺,流下的眼淚被那墨黑的葉脈吸收,成為了養分,等到時間一久,人們也知道抵抗是代表無用,停下了掙扎。這種可怕的食人花便是憂鬱症。

      一開始就察覺到的念頭,不以為意的我,是否擁有得到救贖的機會?初期它就是個不痛不癢的鈍刺,偶爾會浮出思維妄圖前往那深藏的淺意識,而我們便是不小心讓它潛入的愚昧者,淺意識有著一片透明的窮頂,上面若被一刀一刀的刻下淺淡的痕跡,不久便會消散,但是日積月累下來,痕跡一天比起一天深,一天比起一天疼痛,直到某一天的一聲產生了裂痕,知道裂痕已經產生的愚昧者還沉浸在"我沒事的思想中,就這麼坐在淺意識給予的庇護所內,看著那虛假的天頂,某一天,狡猾的它鑽進了那個像是為其預留的空洞,在那人耳畔旁細細的、諷刺的說著偽善之言,像是蛇信子一般尋覓著那人的恐懼和痛苦,在必要時注入毒液,毒素若在與抵抗力的戰爭下戰敗,那停戰條文便是意識主人的脈搏,長而纖細的蛇體圍繞頸部,使生命跡象一點一點變成虛無,即使如此,愚昧者仍然不選擇自救。

      這裡很冷,這裡很痛苦,誰來幫助這個可悲的求助者?此時,我才注意到了,它已由恐懼鑽入身體,黑影來來去去,滅了在腦中的一盞明燈,雖然不久又再度亮起,但那黑鴉鴉的影子又再次吹熄希望的火種,可悲之人開始掙扎,最終無果,黑影在每當那人掙扎時化為黑絲,抓不到、捕不著,黑影大概發現了愚弄可悲之人的捉迷藏樂趣無窮,於是給那人戴上眼罩,它拍著手引誘我們朝更深的黑暗前行,慢慢的可悲之人變得疲勞無比,掙扎的四肢與思想有如發條人偶般停擺,放任了黑影在那小小的世界亂竄,可悲之人真的成了黑影的玩偶,他想如何便如何,牽動思維的脈絡傳達負面思想給予那人,讓那人的一切轉為混沌的黑,能夠染暗純白的黑令可悲之人墮入深淵,怨恨、厭惡起世界與自身,隨時隨地傳達疼痛,隨時隨地走向滅亡。現在,可悲之人被視為可憐之人。

      根治不了,我知道。鈍痛化為尖銳的針,一支一支將我作為靶心刺穿,麻木的患者將疼痛化為稀鬆平常之事,每天思考著如何致自身於死地,患者知道老是擺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會讓關心、愛著自己的人不悅,所以再怎麼疼痛也想在人前綻開笑顏,再怎麼呼吸困難也想讓周圍的人歡笑,患者向疾病索取了面具,畫上笑容的面具內被裝上了細針,每當患者真正快樂時,針便穿透肉體,將病菌鑲入思想,被蠱惑的心一邊感知快樂、幸福,一邊想著如果能如此死去又多好,連呼吸的劇痛也都無法察覺,麻木地笑著。若疾病有如大氣壓力,關心就是外力,想將患者從關著情緒的真空球中拉出,真空的環境聽不見聲音,患者的全身被疾病侵蝕,痛苦地憋住僅存的一口氣,有一天,當關心與擔心到達一定標準時,外力戰勝了大氣壓力,總算呼吸到空氣的患者依然抗拒著人們的幫助,直到藥物一刀一刀砍除籐蔓;直到醫師殺死了棲息在淺意識的蛇;直到有人幫忙驅逐了黑影,於是患者揭開了面具。我知道不曉得什麼時後憂鬱症會再次發作,但我卻知道自己不孤單而且還活著。


這篇好像是元素文裡面唯一一篇正向一點的文章,得憂鬱症真的不好受,負面思想一直停不下來,不過我已經在治療當中了

如果各位身邊有得憂鬱症的朋友,請記得一件事,陪伴是最好的治療

感謝大家的觀看,如果有任何感想或意見可以在下方留言喔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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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霧羽潾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